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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之夜，彼岸也有牽念
????自然札記??195
月圓之夜，彼岸也有牽念
臨近中秋，不知怎么，遇見的自然景物總令我不由地懷念起遠方的父母。
家門口馬路旁，在清明時節發現鑒認的木本繡球花又在仲秋二次開放潔白如雪的花。
職業技術學院藥圃那一片石蒜，在正午的秋陽下，妖艷姝麗，不一會兒就來了兩只金鳳蝶翩翩飛舞。過了陣，又有一只右前翅殘缺、后翅似乎缺失的黑色碧鳳蝶忙碌在花叢間。不遠處竟還有一株水栒子，紅果粲然，而不久前我在老家的黃河岸邊遇見過水栒子。
我想起前不久在山中，驟雨初歇，一只墨綠翅膀的鳳蝶在濕地上掙扎，我拍照后，覺得它有毒，沒敢捏抓。原路返回時，它還在，驀然我發現它后翅有一抹明媚的湖藍色，是一只巴黎翠鳳蝶。我想等拍完，把它裝在煙盒里帶回來。但沒等我拍滿意，它突然振翅飛走了。
還有，我最近第一次看到了金水河，不浩浩湯湯shāng，但也絕不是志書所記載的：古有泉5眼，溝底下形成清澈的水溪，匯成金水河。而以前，每年差不多都要到金水溝踏查干旱瘠薄的營造林現場，我印象中，金水溝屬典型的黃土高原渭北旱塬地貌，溝壑縱橫，坡陡溝深，地形崎嶇，梯田盤旋，不曾想：這條古稱郃水、發源于黃龍縣梁山北麓的黃河右岸一級支流、流經合陽縣60.63km的金水河，水流濁渾，但河岸葦蒿叢生、白鷺怡然，那天河流上空還望見一只蒼鷺翱翔藍天。
我當時忽然眼睛濕潤起來，我想到：我的父母一定看過老家溝底的金水河。臨近中秋，他們在遠方一定牽念起我，那白鷺、蒼鷺、木本繡球花、鳳蝶、水栒子……，是不是他們通過大自然帶給我的叮嚀：在此去的日子里，別忘記你在沋河上空看過的翅膀殘缺的蒼鷺在努力飛翔，別忘記今天你看到的翅膀殘缺的蝴蝶寵辱皆忘。其實，我已說過：再遇見彼岸花，請記得還會邂逅換錦花。但他們沒見過換錦花。我只能直白一些，寫一封今夜有嫦娥可以捎去的信——
又一輪中秋皓月當空，
月圓 團圓 圓滿
月光所及，皆是美好，
我的內心溢淌著的是感恩，
也還充滿新的憧憬和期待。
半個多世紀
我和遇見的善良真誠
一同穿越過世態炎涼，記憶中的溫暖滾燙如昨，
我和邂逅的樸實正直
一起直面過人情冷暖，目光里的力量堅定如初，
也許因此
荊棘塞途 風雪交加 腳下泥濘 欲哭無淚
我依然有足夠的勇氣
和月亮，一年又一年地，共赴圓滿之約
我知道自己
從不畏懼困苦、失敗和艱難險阻
但我曾經不強大的心靈
曾經為遇見的險惡的人心、不公的際遇
失望過，痛楚淋漓地失望過
曾經為親人的離去、青春的流逝
絕望過，靜默無語地絕望過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 千里共嬋娟。”
半個世紀后，終于——
月亮陰晴圓缺，人生悲歡離合，
在我如水的心岸，已宛若四季的流轉……
只是，童心依舊爛漫，脾性依然少年
我依然秉持：
人這一輩子，
做事踏踏實實，做人問心無愧，
多做雪中送炭的事，少送錦上添花的情。
那天遇見彼岸花，我還是去到孩子復讀租住過的樓前草地上，在去年平生第一次找到4葉酢漿草的地方，如愿地又找到1枚幸運草，祈福我的孩子人生圓滿。
但是，我真的早已不再是多愁善感的少年。
不過，傳說月亮上只有棵桂花樹和只小白兔陪伴嫦娥。而大自然中的樹花草鳥蝶都在與我同行。
2024.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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